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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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场景在眼前回放，原来当日她真的只是不小心掉落了坠子，而不是要送给自己，更不是男女互相倾慕的暗示。原来这么多天以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痴恋而已……张九龄心中酸涩，连舌根也发苦，勉强微笑了一下：“是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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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被太子看见自己此刻的虚弱和狼狈，匆匆行了一礼，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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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寿！”太子快步跟上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天下才貌双全的女子岂止他卢氏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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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不嫌弃，我将自家的堂妹许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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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美意。”张九龄摇头，胸口阵阵作痛，“我如今暂时无心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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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剑眉沾染了清冷的雨丝，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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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事太过较真，容易伤了自己。强求不来的事，大可以看淡些。”他松开了握着张九龄手臂的手，似乎还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只目光沉沉地叮嘱：“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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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点头，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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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浸在自己的落魄失意中，没有留意到太子沉默的眼神中酝酿的风暴，也没有听懂那句“多保重”真正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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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到太子，他一定会回过头去。哪怕是看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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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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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最伤痛惨烈的诀别，往往也没有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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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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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消息时，张九龄正在抄写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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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同僚又害怕又兴奋地说着刚刚宫外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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