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风刀霜剑严相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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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渐渐生出悉悉索索的低语之声，刑部众属与顾大人、陆大人等皆神色凝重，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出言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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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宁微微垂首，眼眸低敛，声音清脆无比，字字清晰异常：“此毒既非隐技奇策，亦非巧谋秘方，却敢公然用之于国公府门前，妾斗胆揣度……其人之胆之恃，恐非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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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一停顿，似是等着这些人随着自己的思路一番思索：“妾虽见识浅薄，不敢妄议庙堂之高，朝局之深。然则今日此案，疑云如浓雾蔽日，层层迭迭，令人窒息。若就此草草了结，仅以妾身一介妇人顶罪……非但真凶逍遥法外，更恐……寒了这煌煌天日之下，芸芸众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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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无质疑朝廷之意，亦未逾矩越礼，却句句道出在场诸公心中所讳莫言之事。她语锋微转，声音轻轻一收：“此事，或并非仅为妾一人而设，而是……”话未尽意先到，她深深环视堂上官员一圈：“有人蓄意布局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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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言谁是布局者，却将“权势在握”“明知必查却仍行毒”“不惧罪名”数点并列于一处，暗指者呼之欲出，乃朝中权贵之人，极可能是与国公府素来有点争锋的明王府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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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面色微凝，终于不再轻言，堂下亦无人敢立时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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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宁字字珠玑，让众人都瞠目结舌，一时间难以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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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是老成持重之人，刑部案起案落，经手不知多少生死荣辱，然今日这宗案，却教他难断。少顷，他轻轻掀开案牍，又抬眸扫过众人，最后和顾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缓声道：“此案案情诡秘，牵涉甚广。然本寺所收诸物之中，尸检之录与吐秽物已齐备，经太医院反复检验，并得太子与琅琊公主亲笔函佐，确证所中之毒，乃关陇罕见之‘青黛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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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抽出函卷，微展一角，署名朱红赫然，宫中钤印赫然在目，堂下立时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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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草乃关外深山所产，极难采得，性寒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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