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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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脚步拐入电梯厅，在无人之处，叶云州按住了自己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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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薄薄眼皮，指腹下的球体仍然活跃，在眼眶中横冲直撞，几乎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思想，毫无保留地探索着目之所及的世界，活跃而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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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这一侧的眼眶中又跳动着难以忽视的胀痛感，就像是包裹着一团火焰，皮肉经受不住那样的高温，正在慢慢融化，顺着颧骨淌下，只剩下一处空荡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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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要失去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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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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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达，万幸的是里面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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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进电梯间，叶云州放下手，借电梯的镜面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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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半边脸并没有错觉中的融化，一切如常，脸色甚至比入院前好了不少，至少现在出去乘车大概不会被热心的司机盯后视镜反复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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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关门键，叶云州看着逐渐关闭的电梯门，眼珠无意识地细微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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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电梯走出来了很多人，提箱子的电工目标明确，大概要去修理拐角处的电源开关；中间表情着急反复和护士确认的青年是错过叫号的病人，名字是黄文杰；被叫住的护士要去办公室送一份资料，而这份资料起码重复打印了三次，可能还会有第四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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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终于合上，短短的几秒，叶云州被自己的左眼胁迫着，被动收集分析了目之所及的所有信息，哪怕他本身对此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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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匀速下坠，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青年按住左眼，退后一步，靠在身后的镜面上，沉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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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这样，他早就学会控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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