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他着重描绘了余瑾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的目无法纪,又是如何用“卢司空大得过圣上”这种诛心之言,来“构陷”卢颂。
将自己办事不力的责任,完全推到余瑾的“疯狂”之上。
书房里的空气,随着他的哭诉,一点一点地降至冰点。
卢颂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端着茶杯的手,青筋一根根地暴起。
当听到余瑾那三句“圣旨何在”、“以下犯上”、“矫诏之罪”的质问时,卢颂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
而当孙铭最后学出那句“卢司空的命令,如今已经可以取代圣旨了吗”的时候——
“啪嚓!”
一声脆响!
那只价值千金的官窑茶杯,被卢颂狠狠地捏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混着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下来,但他却仿佛毫无痛觉。
“好……好一个余瑾!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余瑾!”
卢颂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怒的,不仅仅是余瑾的顽抗,更是孙铭的愚蠢!
他本以为,被皇帝当庭申斥,罢免兼职,心腹下狱的余瑾,此刻就算不是一条死狗,也该是元气大伤。
所以才派孙铭这条饿狼,去撕下第一块肉,将范仲淹的案子做成铁案。
却万万没想到,这条“死狗”,竟摇身一变,化作了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让孙铭这条饿狼,碰了一嘴的血,还把自己也险些拖下水!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卢颂一脚踹在孙铭的肩膀上,将他踹得翻滚在地。
“他问你要圣旨,你就被吓住了?他拿‘矫诏’的大帽子压你,你就屁滚尿流地跑回来了?本司空提拔你何用!”
孙铭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大人息怒!那余瑾……他……他就是个疯子啊!他额头上还带着伤,显然是在宫里跟陛下都闹翻了,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下官……下官也是怕他当场发疯,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
“够了!”
卢颂厉声喝止了他的狡辩。
他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眼神阴鸷,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余瑾……这个家伙,总是能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致命一击。
律法,规矩,皇权……
他把这三样东西玩得炉火纯青,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有力也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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