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道:“大人常说,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弓箭。只要是真心实意跟着他做事的人,他许诺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那香水和新糖的生意,诸位放心,大人早就为你们规划好了,断然少不了你们那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但,大人最恨的,就是被人拿捏,被人要挟。今日之事,是个教训。还望诸位日后,能与大人同心同德。只要船不翻,诸位的前程,只会比在江南,远大百倍。”
一席话,有安抚,有敲打,也有许诺。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恩威并施的手段,让在场的商人们,心里五味杂陈,却再也不敢生出半分讨价还价的念头。
他们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位何等手段老辣的朝堂宰执。
这场不欢而散的宴席,最终草草收场。
走出万华楼那金碧辉煌的大门,被晚风一吹,沈同才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那股劫后余生的惊悸,迅速被无边的羞辱和怒火所取代。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的汪文正等人怒吼道,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等将身家性命都押了上来,他余瑾倒好!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竟拔刀相向!简直视我等为猪狗!”
汪文正张了张嘴,想劝两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长叹一声。
其余几个商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脸上纷纷露出愤懑不平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沉默寡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中年男人,忽然开了口。
“沈兄,你错了。”
说话的,是来自陵州李家的代表,李长清。
在场的,都是来自江南的豪商,在萧家的联络下,上了这艘船,李家在其中倒算不得什么大户。
不过这李长清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听着,从未发表过任何意见。
沈同猛地转过头,怒视着他:“李兄!此话何意?莫非你觉得,那余瑾做得对?”
“对与不对,重要吗?”李长清的语气异常平静,他的眼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半点波澜,“重要的是,余大人刚才说的那番话,句句属实。”
他看着怒不可遏的沈同,缓缓说道:“沈兄,你我都是商人,不妨把账算得再明白些。”
“第一,我们真的不可或缺吗?不见得。我们不做,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