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落在堂下躬身肃立的荀彧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玩味。
“下官荀彧,深夜叨扰,实乃有紧急军情,需向明府禀报,并请明府示下。”荀彧姿态放得很低,语气恭敬,将北凉关防御使章子安封关抗命、阻挠监察司查案,甚至威胁要格杀朝廷命官的恶劣行径,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随后,他拱手道:“章子安此举,形同叛乱,人证物证俱在。监察司狄大人已决意,三日内亲赴北凉关将其缉拿归案。为防其狗急跳墙,负隅顽抗,需调动州军主力,随同监察司一同前往,以雷霆之势将其拿下,安定边境。此事体大,下官特来恳请明府下令调兵!”
韩明远静静地听着,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丝毫未变。直到荀彧说完,他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响。
“呵呵……”韩明远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荀别驾,你这话可就说笑了。”
他抬眼看着荀彧,眼神锐利:“这玄州上下,谁人不知,你荀大人才是真正执掌军政大权的人物?还有那位纪将军,更是只听你和余大人的号令。就连这玄州城防军,都快认不得我这个州牧的官印,只认得余大人的旧部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带讥诮:“你要调兵?还需要大半夜地跑来问我韩某人吗?直接下一道手令给纪将军,难道他还会不遵从?”
这番话,几乎是赤裸裸地将玄州内部那微妙的权力格局摆在了台面上,充满了对荀彧和余瑾势力的不满与嘲讽。
荀彧心中了然,知道这位韩州牧是借机发难,抒发他被架空的怨气。他面上却丝毫不显愠色,反而将姿态放得更低,再次躬身行礼,语气愈发恭敬:
“明府此言,折煞下官了!下官与纪将军,皆是为朝廷效力,为明府分忧。玄州军政大事,自然当由明府定夺,下官岂敢擅专?”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沉重而恳切:“只是此次事态非同小可!章子安锁关抗命,阻杀钦差,此乃公然挑战朝廷威严,与谋逆无异!若不迅速将其拿下,不仅国法不容,更恐其裹挟部众,引发边境大乱,危及整个玄州安危!”
“调动州军主力,前往北凉关缉拿叛将,此等大事,按照朝廷法度,必须有州牧大人的正式签印方可施行!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日后恐落人口实。下官今日前来,正是恳请明府以朝廷大局为重,以玄州稳定为念,速下钧令,以正视听,安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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