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往回缩:"就是,我们可不想刚庆祝完晋升,就送你去医院打点滴。"
老顾挑眉看着这群突然严肃起来的老战友,手指摩挲着酒瓶上的红丝带,像在衡量这杯酒的重量。
阳光穿过窗棂,在他腕间的监测表上投下光斑,屏幕正显示着心率78次/分,这个数字他再熟悉不过,是当年在战场上,听见子弹声时的心跳频率。
"就一杯,"他忽然笑了,带着点军人特有的固执,"就当是敬当年那个单纯无知的自己。"
林叔叔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藤椅发出吱呀声。这位当年的神枪手如今已患上帕金森,手指却在这一刻稳如磐石:"一野还记得那场比赛吗?你发着高烧还要去比枪法,是我们绑着你送进卫生队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来竟然是老顾的病例报告,是刚刚林叔叔私下里和我妈询问老顾病情时,偷偷放起来的,"现在轮到我们绑着你戒酒了。"
空气里突然静得能听见葡萄架上的露珠坠落声。老顾望着那张被汗水洇过的报告,视线停在"禁止饮酒"的黑体字上,忽然想起三十年前,林叔叔在烈阳下把最后一口水倒进他嘴里的模样。
这时我儿子不明所以地跑了过来,伸手去够酒瓶上的红丝带,却被老顾轻轻握住小手:"松松啊,爷爷的酒啊,早就酿成了更甜的东西。"
我妈不知何时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个雕花银壶。"早给你们备好了,"
她揭开壶盖,桂花香气混着酸梅的酸甜漫出来,"去年秋天腌的梅子,泡了整整十个月的桂花蜜,比茅台还金贵呢。"
高叔凑过去闻了闻,忽然拍着大腿笑:“阿秀这手艺,当年在战地要是有这酸梅汤,咱们能多打三场胜仗!"
老顾看着我妈往杯子里倒汤,琥珀色的液体里浮着几朵干桂花,像极了那年在南疆,他趴在战壕里看见的,落在钢盔上的木棉花。
当酸梅汤触到舌尖时,他忽然轻笑出声:"你们瞧,这酸味像极了老高当年炒的醋溜土豆丝,甜味又像阿秀给我缝的棉袜。"
姜叔叔叔被逗得呛到,酸梅汤顺着胡子往下流:"合着我们老九连的伙食,在你这儿就织双棉袜?"
两个孩子见大人们笑成一团,也有样学样地举起果汁杯。我儿子晃着杯子喊"干杯",我闺女却把脸埋进老顾怀里,鼻尖蹭着他的衣服:"爷爷的衣服香香的。"
老顾搂住她,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头发,忽然望向窗外的月季,那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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