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我推着轮椅,慢慢走出病房,春日的风卷着白玉兰花瓣掠过走廊,老顾的短发在风里扬起又落下。我妈走在旁边,手里提着行李。轮椅碾过地面的反光,把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被岁月磨旧的油画。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和春日暖阳混合的气息,伴随着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老顾时不时扭头看看窗外,眼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终于,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们走进电梯,朝着新生活启程。
回到家时正值午后,阳光斜斜漫过纱窗,在米白色的沙发上流淌成河。
老顾刚把深灰色的棒球帽往茶几上一搁,便整个人陷进松软的靠垫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终于舒展的眉峰,那是在医院时从未有过的松弛。
他的手指划过新闻页面,唇角还沾着出院时塞进嘴里的薄荷糖碎屑,倒像个偷尝甜头的孩子。
我妈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防滑拖鞋与木地板相触,带着家特有的安稳节奏。她手里握着一台白色的电子血压仪,机身轻薄流畅,液晶屏幕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智能感应袖带的魔术贴边缘整齐如新,分明是医院刚配的家用款。
老顾听见响动,从手机屏幕上方抬眼,镜片后的瞳孔在看见血压仪时微微收缩,像大人看见孩子的新玩具。
"秀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紧张地扯了扯上衣领口,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调侃,却在我妈将血压仪搁在茶几上时,不自觉地坐直了后背。
阳光穿过他鬓角的点点银发,在显示屏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恍若智能手表的冷光在腕间闪烁。
我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条不紊地摆放好血压计,调试着仪器,动作娴熟又利落。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眸看向老顾,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柔,轻声说道:“你忘了医嘱里写的,一天至少测量三次血压,现在我们就量第一次。”
老顾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丝不情愿,小声嘟囔着:“不用这样吧,我感觉自己好着呢。”那语气,活脱脱像个被大人管束的孩子。
"第一次是下午两点。"我妈坚持的声音像春日溪水,清凌凌漫过老顾的嘟囔。
她的手指熟稔地展开感应袖带,魔术贴"滋啦"粘紧的声响,与给快递拆封的声音奇妙重叠。
老顾盯着她手腕上的烫伤疤痕,那是去年替他热中药时留下的,突然就噤了声,任由她将袖带缠上自己的左臂。
小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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