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码着降压药、心脏药和退烧药。
敲门声响起时,老顾强撑着身体,装作已经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模样。
两个孩子举着发光的冰淇淋冲进来,笑笑踮脚把冰淇淋抹在爷爷脸上:";爷爷是大花猫!";
老顾笑着任由她胡闹,眼神却偷偷瞥向我手里的药盒。
我背过身去,将药盒悄悄放进他的行李箱,有些关心,不必说出口,就像他永远会把最好的座位留给家人,把伤痛藏进军装深处。
我们都看出了老顾身体上的不适,于是我妈和我老婆默契地抱起两个孩子,笑笑的小皮鞋在我妈腿上蹬出欢快的节奏:";爷爷晚安!";
松松举着没吃完的冰淇淋,奶声奶气地叮嘱:";爷爷要盖好被子哦!";
老顾靠在床头,虽然面色潮红,但还是强打精神朝孩子们挥手。
门关上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陷进枕头里,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进衣领。
";把衬衫脱了。";我撕开退热贴的包装。
老顾却抓住我的手腕,";别小题大做,我睡会儿就好。";他的掌心烫得惊人,虎口处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我转身从行李箱翻出急救包,再回头时,发现他正偷偷把降压药放回西装口袋。
";顾一野同志,请服从医嘱。";我模仿他平时训话的语气,再次将体温计塞进他腋下。
老顾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你小子,连这个都学去了。";
他乖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那道蜿蜒的疤痕—,那是几年前他命悬一线接受心脏移植手术时留下的。也是这个残破的心脏让他的身体不再康健。
我蘸着生理盐水给他清理伤口,棉签碰到结痂时,他下意识地绷紧腹肌。
";疼就吭一声呗。";我故意加重力道。
老顾却哼都不哼一声,反而盯着我手背上的茧子:";最近又在练擒拿?";
我低头看着虎口处新结的痂,想起上周训练时为救新兵扭伤手腕,";您都知道了?";
他微微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可突然他闷哼一声,右手无意识地按住左胸。
我注意到他呼吸节奏变急,衬衫下的胸膛在月光下微微起伏。
";胸口又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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