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推了推眼镜,目光在贺超琼的港澳通行证上打转。“贺同学,你的档案里缺了高中成绩单。”他敲了敲桌面,搪瓷杯里的茶叶沉了又浮,“按规定,不能办理注册。”
贺超琼捏紧了帆布包带,里面的瑞士招生简章边角已被攥得发皱。
陈暮却从包里取出个紫檀木匣,轻轻放在花名册上。“老师,她在澳岛参加过葡国高中毕业考,这是澳门商会的推荐信。”
匣子里是赌王亲笔写的荐信,宣纸边缘用朱砂盖着“贺氏印”,与陈暮口袋里的翡翠印章遥相呼应。
教导员的手指刚触到信纸,突然停住——他认出那是乾隆年间的澄心堂纸,比办公室的报表光滑得多。
窗外传来军训的口号声,陈暮趁机翻开花名册,在“陈暮”名字旁的空白处,用钢笔划出一道细痕:“老师,我和贺同学都是‘特殊培养对象’,校长办公室打过招呼的。”
就在教导员犹豫之际,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郭启文的堂弟郭启明堵在门口,手里扬着份港报:“教导员!这贺超琼是澳岛赌王女儿,怎么能让她混进北大?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他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袖口却磨出了毛边。
贺超琼的脸瞬间煞白。陈暮却拿起翡翠印章,在贺超琼的名字下重重一按——翠绿的印泥洇开,恰好盖住“港澳”二字,化作一朵模糊的莲
“郭同学对澳门问题很感兴趣?”
他晃了晃印章,“昨天校史馆的老师还说,想找学生整理乾隆年间的澳岛海防图。”
郭启明的目光落在印章上,突然想起堂哥说过陈家有“宫里的玩意儿”,后退半步时撞翻了脸盆架。
教导员见状立刻盖章:“贺同学的手续齐了,跟我去领教材。”
傍晚的未名湖畔,贺超琼蹲在石舫边洗印照片,相纸在显影液里慢慢浮现出夜市的灯火。
陈暮抱着一摞《资本论》路过,相纸边角的兔子灯流苏扫过他手背,痒得他缩了缩手。“小心别把相纸掉湖里,”
他用脚尖勾起漂在水上的银杏叶,“湖里有光绪年间的石碑。”
贺超琼抬头时,发现陈暮领口别着枚“为人民服务”的徽章——那是老村长给的,说是“读书人要接地气”。她忽然想起澳岛别墅里的琉璃灯,指尖的显影液滴在相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陈暮,”她突然说,“我爸让人送了箱杏仁饼到宿舍楼,你去尝尝?”
两人刚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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