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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字的人，也能听懂。相宜是有这样的本事的，她该用她的五弦琵琶去做些什么，为自己做些什么。就像她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姜折想，相宜是渴望被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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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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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姜折走后不久，相宜重新拿出那方曲谱，坐在姜折早前坐的位置上，拿起了陈旧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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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用过这支钢笔，也用这支钢笔写过东西。相宜不知道她写了什么，这支笔是她爹爹的遗物，能够被姜小姐用来写文章，也算是一种狭义的相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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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有慰藉，不算是孤单单一个人了。未几，裴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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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瑛顾着煎药，没有去裴婉的房中拿吃食。她今天有空，便和手下的人一起给相宜姑娘送过来。裴婉身边跟着的丫头唤作阿银，端着食盒过来的。进门时，正巧瞧见相宜坐在书桌前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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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婉轻敲了一下门，提醒了相宜，免得吓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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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转头，见了她，微微笑了点头，唤道：“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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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食盒就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阿银没在房间里多做停留，与裴婉说了几句，便回自己的阁中去了。相宜的屋子里没人，裴婉便多留了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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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谱摆在桌上，相宜未加掩饰，只放下了钢笔。她腿脚不太方便，坐在位子上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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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裴婉将椅子移了过来，坐到相宜的边上，“今天怎么样，没有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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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便落在相宜面前的曲谱上，上头写的，裴婉也能看明白。秦馆里的女人，很少有不通音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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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不舒服，多谢裴姐姐。”相宜还是客气，也将面前的曲谱摆到裴婉的眼前，“姐姐识得曲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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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婉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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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几眼，音符便跳在心上了。裴婉的指尖轻轻动，随着谱子上的节奏过了一遍，再看向相宜时，多了几分赞许。琵琶的曲谱，五弦与六弦的便不一样。相宜写谱子的习惯与一般的人还不太一样，旁人应当能看懂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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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婉将自个儿的想法在心里过了一遍，想说出来，又怕过于冒昧。还是相宜从善如流，问道：“姐姐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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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知你现在是不是方便。”裴婉拿着曲谱，在手中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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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便道：“自然是方便的，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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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将这首曲子弹奏给我听一次。你写谱子的习惯与旁人都不大相同，有几处我怕读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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