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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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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日，相宜被和瑛搀扶着走去盥洗室。她的右腿完全不能够受力，右边身体的重量基本都压在和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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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重啊……我……”相宜很不好意思，和瑛和她差不多高，身体的重量压在和瑛身上，和瑛看上去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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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瑛深呼吸，小心扶着相宜让盥洗室走，“咳！不！不重！我可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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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侧过头，想到与和瑛刚见面，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时常坐在一起一个下午都没几句话讲。熟识之后的变化，或许就体现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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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腿上了夹板，医生说了，这几个月都是不能乱动的。要去盥洗室什么的，都得叫我啊。可不能觉得不好意思。”和瑛带着相宜，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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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笑，小声说：“你有点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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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挪到盥洗室的门口，和瑛一把按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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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和瑛说话，甚至有点苦口婆心，“我觉得不止是一点儿吧。姑娘要多心疼心疼自己，您这腿这段时间不好好养着，是真的不成的。您刚做完手术出来，右腿被架起来，身上缠的都是纱布，我看着都觉得疼……您多疼疼自个儿，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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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走进盥洗室，结束后，抬头，是受伤之后她头一回看镜子。镜子里顶着青色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伤痕的女人，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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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闪回到相宜被拖进牢房里，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头似乎被裹在麻袋里，味道很臭，很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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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鞭子忽然就甩了下来，在半空中发出鸣叫，落在相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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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拉开了一点领口的衣服。那道鞭子就落在领口这个位置，甚至……再往下一点的胸部，也都是伤痕。过了一夜，身上的伤口结了薄薄一层的血痂，实际上，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摩擦到伤口，都是疼的。相宜不说，但可以感受到疼痛，镜子里看到这些，她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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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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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用手撑着洗漱台，盯着镜子里，许久才会神，“我可以自己来了。和瑛，你可以先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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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您一个人，不成吧……”和瑛犹豫，还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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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闭眼，低头，哽咽了，“我想哭，你先出去，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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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的门关上，里面开着灯，很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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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面的单人盥洗室一般都很小，里面的陈设简单。小小的一面镜子里，有一张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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