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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婆子拉起相宜的手，苦口婆心像模像样的教导起来，“那位姜家的小姐一定还会来瞧你。你啊，争点气，好好伺候她，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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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还不太明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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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伺候！我跟你说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好的都是那口子事儿。你这种没学什么的，反而让人惦记。”婆子认为自己的想法铁定是对的。哪有不重欲的人，还来馆子里包女人的？那姜家小姐人模人样的，不也是喜欢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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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时间里，相宜这丫头跟了姜小姐，也得学那档子事儿。不然迟早要遭人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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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跟你说的话，你记在心里。下回等到姜小姐来，她不论想做什么，你啊都顺着就是了！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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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听了发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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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还想着，姜小姐那日在雨幕之下的眉眼，她都没能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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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将王婆子的话放在心上，她亦有自己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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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见面时，一定要给她弹一曲琵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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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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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子里给相宜安排了一个伺候的人。说是原有两个的，瞧着那位姜家小姐给了银钱之后再没来过，便想着也省点开支，到了相宜这里就只有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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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也是瘦骨嶙峋。送来的时候，说是学好了规矩，往后就只跟着相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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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走到那丫头身边，她便将头埋得更低，似见不得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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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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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声细如蚊：“和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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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不知是哪个和，哪个瑛，也没探寻的意思，点了头就回头继续擦拭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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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一寸一寸的，被她擦得很亮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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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什么人，都不是自己的事情。她的事儿，应是等待姜小姐来听曲子啊。旁的什么，无需多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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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日子过了一个来月，梅雨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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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住的阁楼就在苏州河旁，小舟来来往往在小河道穿行，她每每都坐在阁楼上，一望就是大半日。等到和瑛出声唤她用饭，才会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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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急，只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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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姜折第二回踏入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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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王婆子认得她，一路笑脸相迎，将人引到了相宜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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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随我来。”王婆子弓着腰，朝里面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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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和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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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和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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