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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开口，“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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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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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幽明之隔，再不可能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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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姒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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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许久的身体忽然晃了晃，目光顺着那截白色衣角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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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对上了吕浮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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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之上是一张很柔和的脸，算不上惊艳，却很耐看，尤其是眼睛——和她的亡妻如出一辙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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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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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姒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大脑停止了思考，唯有眼睛、鼻子、耳朵给出直观的感受，在洛姒脑门烙印下两个残忍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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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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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回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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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重重檀香，她像只蝼蚁似的，卑微又不可置信地仰望着高台之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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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温和地看向她，周身气质淡远，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像个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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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姒是魔，她不跪神，扶着膝盖踉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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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姒依旧怔怔地看向她，口中涩然，“你是……吕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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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洛姒记起很多事，比如沉璧掉进她院子的那日电闪雷鸣，而那日正是玄英仙尊飞升失败下落不明；又比如沉璧死后，她在慌张寻宝护住那缕魂魄的时候偶然听闻，青云门的玄英仙尊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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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很喜欢沉璧身上浅浅的味道，闻着很容易好梦，她每次和沉璧亲近时——外面总是疾风骤雨，雷电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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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雷电自然是劈下来的，但她是魔尊，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一个结界便能把它们挡在外面。她也从未怀疑过，只因她坏事做尽，雷劫加身不过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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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的那人答了声“是”，声音轻柔缥缈，掷地有声地敲碎她仅存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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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两年来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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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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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处血气翻涌，她脸色一片苍白。殿内浓郁的檀香直直灌进她的喉咙，呛得她五脏六腑都揪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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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般呆呆地、迟钝地抬眸，望向玄英仙尊那张平淡温和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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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妻子，是正式和她拜过堂成过亲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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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洛姒疯魔似的寻她，上穷碧落下黄泉，独闯寒域找法宝，抽魂分魄护住亡妻残魂，她浑浑噩噩，痛不欲生，可只要一想到能见她的妻子，她便从浓烈的苦里挑出丝丝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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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苦也就算不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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