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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祭天地灵，正邪同泯！乾坤——俱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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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仿若被放大千倍，高悬于百相山之上。刹那间风云变色，灵力如脱缰野马疯狂涌动，转瞬便朝着剑刃汇聚而去。须臾，一道裹挟着雷电、巨大且肉眼可见的灵力漩涡霍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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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阵法光芒大盛，巨大的阴阳逆烬阵以沈婵为中心，迅速铺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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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筏带着她顺着涤罪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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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血弄得湿哒哒，黏糊糊的，沈婵最讨厌这样的感觉，此刻却没有力气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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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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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她瞥见一张忘川筏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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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瑾瑜的忘川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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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忽然泪流满面，视线刹那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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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人在死前都会想家，沈婵这会儿也很想很想家，以至于只是望着沈瑾瑜的忘川筏，便泪流满面到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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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她是不敢看沈瑾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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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对不起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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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师祖给的九天，承载着师门的期盼，却没有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师姐。她做人做事没有茯苓圆滑，也没有明离讨喜，更不及成玉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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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成为一个很好的大师姐，如今更是没出息地养出了心魔，让那团东西趁机溜了出来，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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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很不好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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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很坏的师姐，还是一个很坏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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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瑜说的不错，她还是个胆小鬼。爱得不坦荡，恨得不痛快，因而总是陷入痛苦里，也把别人牵连进她的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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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竹筏好像不动了，河面变成了白茫茫的雪原，沈婵似受到某种感召，不停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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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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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阳光明媚，青草馥郁，河面很宽很宽，她看不见对面的景色，可是她闻到了河对岸传来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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