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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掉下的水珠一半落在岸上，一半落进池里，明离心不在焉地想着那可恨的妖毒，不曾注意赤脚踩在了岸边脱下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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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干的衣服拖着脚往前滑，明离一时不察，整个身体向后倒去，在空中乱晃的手掌不知道拍到了什么东西，打得手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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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四溅，明离掉入水里，混乱中听见了清脆的铃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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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了几口水，明离手脚并用，总算是在水里稳住了身体。头浮出水面，明离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把脸上的水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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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视线变清晰了些，明离低头看着被打红的手指，下意识“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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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究竟能倒霉到什么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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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呼吹了两下，尽管实际作用为零，但心理作用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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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无意间掠过水面，满池银辉，涟漪末端，似有仙人踏月而来，倩影倒映在池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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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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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猛地抬起头，朝池畔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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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哪里不舒服？”脱了发簪的沈婵蹲在池边，乌黑长发随意垂在身后，衬得人眉眼如画，人不如白日里冷清端庄，双眼微微眯起，似是有些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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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离视线往下，察觉沈婵修长的手指正在揪着池边的青草，动作很是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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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摔到了，打到了铃铛，扰姐姐清梦，实在不好意思，白费姐姐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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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抿了抿唇，到底没说出口——她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冷香，淡了许多，若有似无的，她几乎分不清是从哪里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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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明离低低地叫了一声，手荡开逐渐变得滚烫的池水，朝沈婵走过去，“这温池对我中的妖毒好像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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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越来越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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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沈婵带了点倦意的脸，明亮不知不觉撇着嘴，有点想哭，“你有没有什么药，我胡乱吃着点，明日再去药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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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药阁早就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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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三分毒，不能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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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被铃铛叫醒的时候是很愤怒的，气冲冲瞬移到了温池旁，正巧见明离摔进温池里。以她的身手，救是能救的，然而沈婵就那样看着明离摔了进去，呛了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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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叫醒的烦躁这才消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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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叹了一声，心道自己可真不是个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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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是叹了，愧疚也不曾有的，只是望着那双含着泪要哭不哭的脸，坚硬如铁的心到底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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