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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帘是用破旧不堪的碎布拼接而成的，颜色斑驳，布料厚重，明离抬眼望去，只觉得那被层层包裹的床像是一个巨大的茧，裹得明离也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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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月光从敞开的门斜斜照进屋里，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上铺出半截银霜似的光影，生生和屋里柔和的昏暗切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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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在外头追着鸡毛玩得不亦乐乎，大黄则蹲在几块板子搭建的鸡舍前，低头舔地上早已干燥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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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乖孙”“乖宝”地叫着，明离神色凝重，握紧手里的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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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那张床那种腐朽的味道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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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非普通老房子年久失修的陈旧味道，而是一种恶臭，想搁置了许久、开始腐烂变质的食物，又混杂着动物尸体后散发的腐臭，酸臭、腥膻和糜烂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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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看小孩的状况，明离把桌上的油灯也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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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仙人给你看病，看过就好啦。”老人对着床铺喃喃低语，“看过病就不痛了，痛痛飞走了，身体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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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床上的小孩都没有回应老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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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我来。”老人把窗帘挂到绳子上，抬手接过灯盏，往后退开一步给明离让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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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面色沉沉，视线从老人苍老沟壑的脸上扫过，移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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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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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确躺着个小孩，看着像是七八岁的样子，全身被被子包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用惨白如纸来形容并不准确，因为惨白的脸上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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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撞上小孩一动不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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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溜溜的眼珠占满整个眼眶，视线往下，是小孩干裂起皮的嘴皮，透着死灰般的惨白。沿着嘴角，却有着干涸的血痕，像一条条诡异的红线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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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眨了眨眼，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巴，“奶奶，我好饿啊。”干裂的嘴唇在舌尖的反复摩挲下，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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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进屋以来，小孩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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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好不容易说了句话，老人自然高兴，“奶奶给你煮……”老人转身的动作顿了顿，抬手掖了下被角，柔声道，“先让仙人给你看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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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眼珠转了转，小孩的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落在她身侧握着的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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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总不习惯这“仙人”称呼，“客气了，我只是还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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