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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罩上一层厚重的纱，可那双眼睛却极为清晰，带了点深蓝色，透着一股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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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驱散周围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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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明离直起腰，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师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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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没对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追根问底，毕竟付明离向来都是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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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一双幽瞳撞入明离的笑里：“还要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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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趴在窗户上笑，长睫扫开光下明显的浮尘，她望向沈婵，神色莫名虔诚，“没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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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依旧扒在窗户上，直愣愣地看着沈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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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沈婵提醒，“一会儿不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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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嗯”了一声，扭头看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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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西山的天际，一幅巨大的橙色正徐徐晕染开来，像是被点燃的绸缎，热烈夺目。厚重的墨色正从另一边的天际悄然逼近，像是绸缎燃烧后暗色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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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小重峰上的日落真好看。”她嘟哝了一声，笨拙又不自量力地想引沈婵出来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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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依旧端坐在软榻上，又闭上了眼睛，一尊石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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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下山了，屋里越来越暗，明离逐渐看不清里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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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去啦？”她*朝窗户里喊了一声，随即听到了一声淡淡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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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没睡着，只是懒得搭理她，明离极小声地哼了一下，慢悠悠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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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确实要黑了，橘黄色的光线正迅速变暗，落在明离脸上，烛火似的昏昧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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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也笼上了一层昏黄，静静游过的风声像是叹息，梅树光秃秃的枝干肆意伸展，似瘦骨嶙峋的手臂在暮色里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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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走过去拿放在秋千上的剑，光影绰绰，明离觉着有点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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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冷清，她们院子里种了迎春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小重峰上却只种了梅花，花池里只有黑乎乎的土，什么也没种，梅花一谢，院子里就显得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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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想，春天来了，小重峰上应该多点颜色，写字也好练剑也罢看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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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没几天，明离扛着一棵桃树上山了——那是她在后山挖的，树不算大，枝丫处开始长出了小小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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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苞跟着明离走路的动作摇晃，摇啊摇，摇进了小重峰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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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晃了一圈没看到沈婵，明离又叫了两声，依旧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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