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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撇着嘴看着铁石心肠的老师，以及旁边立在半空蠢蠢欲动的戒条，又拿起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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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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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的手写得发麻，手腕被墨水染得黑黑的，恍惚一瞬，明离还以为回到了大街上流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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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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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终于决定放过她，明离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往山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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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又猛然停住脚步——啊，她的剑还没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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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又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捏左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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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红可痛了，沈婵真不会心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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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跑回院子，明离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抬手推开那扇虚掩的院门，“吱嘎”一声过后，剑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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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剑声扑面而来，稍显厚重的碎发往上荡了荡，明离抬眼望去，只见院中白影翻飞，寒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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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得明离看不清细节，只听见周围空气被切割得沙沙作响的声音，剑气裹挟下，枝头仅存的梅花落下，只余光秃秃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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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轻转，九天在空中划过，沈婵身形如电，剑鸣密如雨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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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不知不觉和破庙那夜的人合上了，唯一的区别是，今夜的沈婵身上很干净，一点血污都没有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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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看得入了神，心中涌起一股情绪，来来回回地震着心脏，她吸了一口气，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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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靠得太近，她被那如虹剑气震得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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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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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光从朝明离飞来，擦着明离的头发而过，钉入了明离身后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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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剑气激得扬起的发丝缓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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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呵出一口气，回头了，钉在树上的那把剑正是明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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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停了动作收了剑，抬眸看着去而复返的付明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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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思好猜得不得了，尤其沈婵浸润在崇拜的目光里长大，又长了付明离几岁，眼眸微动，她扯着嘴角像是笑了一声，“你的剑，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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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表情愣愣的，已然记不清片刻之前她还怨恨沈婵的铁石心肠，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见沈婵转身进了屋，她才转过去拔树上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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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深深插入树干，明离握着剑柄努力许久，那剑依旧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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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伤处被磨得发痛，明离来不及抱怨，只是垂眸痴痴地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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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抬眼朝屋里看去——什么都没看见，沈婵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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