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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视开，这才注意到沈婵脚下的花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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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从明离脸上拂过，屋里的三盏灯忽而亮了起来，视野骤然变亮，明离眨了眨眼睛，再抬眼，书架底下的花瓶碎片已经被沈婵用法术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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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找东西。”沈婵往旁边走了几步，坐在床边的软榻上，随手翻开凭几上的书——人在尴尬的情况下，总习惯装作很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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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找什么东西？”好在明离没看出来，“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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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两句话的时间沈婵已找到了由头，“你的脚不是伤了么，半夜突然想起来，想着进来给你找药，没开灯看不清，不小心就碰碎了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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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完美的逻辑线，沈婵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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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的光晕扫在两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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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睫毛圈着乌黑的瞳孔，明离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人真好，大半夜还关心她的小伤，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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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轻很轻的伤，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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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时胸口又有点疼——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条大蛇缠住了她，压着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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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沈婵，惊觉沈婵拿着的正是她抱来的抄写本，于是立刻挺起上半身，忐忑不安地问：“姐姐看过我写过的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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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好像念念不忘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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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视线一顿，扫了手里的书一眼，“看过了，丑，随便去膳堂里抓两只鸡都比你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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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沈婵刻薄，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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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第一反应是开心，因为姐姐看了她写的东西，后知后觉，又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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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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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眼睛正耷拉到一半，明离听见沈婵说：“但态度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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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又亮起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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