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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难受了一整夜，那一池汤药好不容易把她的发热潮压了下去，她又困又累，还得被迫在训诫堂听了长老一个多时辰的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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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阶的步子迈得很大，细雪落下又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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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黄肌瘦的少女小跑着跟在沈婵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雪里，喋喋不休地和沈婵解释是叶灵师姐先欺负她，不是她故意斗殴，房子是不小心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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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把手抬起来，把掌心伸到沈婵眼前，作为叶灵师姐欺负她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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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处有一道伤疤，血液已经干涸了，也上过药了，只是看着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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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停住脚步，无奈道：“我知道的，方才长老已经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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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很着急向沈婵解释，好像生怕沈婵对她产生了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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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汽呼出一团又一团，明离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她仰着头看沈婵，黑白分明的眼里溢出委屈：“可是姐姐好像一点也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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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来说，沈婵并不是不信她，而是对此事根本毫不关心，她只想着赶紧结束，好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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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沈婵敷衍道，视线扫过少女花花绿绿的脸——那是叶灵抓出来的伤痕，明离不肯吃亏，因而叶灵脸上也同样有花花绿绿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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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互殴最后没有分出胜负，但一个还没开始炼体的小师妹，和一个筑基期的师姐能打得有来有回，这事也算得上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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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女，依旧是面黄肌瘦，沈婵实在无法想象她和别人打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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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身体咬着唇涩涩发抖，沈婵抬手在女孩身上落下暖灵诀，“一会儿去药房拿些药，擦一擦身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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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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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婵想了想，又道：“青云门不比别处，禁止同门互殴，你既决定留下来，就要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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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三天两头来给这个并不熟悉的妹妹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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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互殴，是她先打我……”明离嘴巴动了动，又开始小声解释：“是她大早上的起来，把剑指在我的脖子上，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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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起来简直没完没了，沈婵连忙打断：“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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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离表情愣愣的，好半天才犹豫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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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没听懂沈婵那句“加面”的话，但从沈婵不耐烦的表情来看，明离后知后觉，她似乎给沈婵带来了一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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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在鼻尖，冰冰凉凉的，一回神，沈婵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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