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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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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芩浑身剧烈一颤,终于崩溃般嘶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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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明鉴!江南虽富庶,可这些年的钱粮……根本未曾入府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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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颤抖却字字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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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的金陵城,尚有百万户纳税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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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纳税之户……不足五十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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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天授三年实缴粮十五万石,扬州税银四十万两……杭州、常州、湖州,皆不足原先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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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税赋,三成入国库,三成养官吏士卒,剩下的才入库房……哪里还有富余供十万大军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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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观澜眸光一沉,声音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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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纳税之户,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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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芩惨笑一声,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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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大小门阀吞并近半灵田、商户,百姓沦为佃户……门阀世家自有隐匿之法,所缴钱粮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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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府库钱粮,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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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说,因为他就是金陵王氏门阀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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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钱粮的去向,他自然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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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十万大军调度,钱粮耗费巨糜,江南府库缺钱缺粮,此事他想瞒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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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死寂,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出满堂官员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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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观澜缓缓闭目,眼前一暗,身躯微晃,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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