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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陡然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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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十二家的子弟们瞳孔骤缩,彼此对视间,俱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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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篇“达府”之上?甚至“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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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在江南道千载历史上,何曾出过这等惊世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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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栖鹤指节发白,死死攥住袖中折扇,喉间微动:“若真如此……这江行舟,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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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内,扬州士子捶胸顿足的哭声渐渐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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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纵使悔青了肠子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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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攥紧拳头,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从今往后,“瘦西湖二十四桥”诗题,再也无法落于他们的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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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画舫内另一旁,苏州士子早已哭红了眼。痛失姑苏枫桥,寒山寺的钟声,终究成了他们文墨中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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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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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燕青眼眶泛红,折扇骤展,扇面泼墨山水凌厉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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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悲恸,目光却冷得像淬了冰,缓缓扫过江南道其余一城八府的士子,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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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够笑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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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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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也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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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扇骨轻敲掌心,一声一声,像是催促的更鼓,“接下来——该哪一府士子哭不,哪一府士子上场出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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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座死寂,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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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十府剩余的士子们面面相觑,额角渗出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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