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二百份被黜落的卷轴黯然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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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百卷被录取,仍静静铺展在青玉案上,映着烛火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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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卷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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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长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然最终名次,还需统合三场试绩,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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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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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侵衣,诸生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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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院君走到堂外,但见府院考舍中童生们静坐如松,“明日辰时,张榜于江州府院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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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残叶掠过石阶,一百个即将改写命运的童生名字,此刻正沉睡在院君大人桌案的朱漆木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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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舍内窸窣声渐起,众童生们默默收拾笔墨考匣。昏黄的灯笼在廊下摇曳,将童生们的影子拉得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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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指尖轻抚案上未干的墨痕,似在与这座号舍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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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誊录的草稿小心折入袖中,如藏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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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青石甬道上人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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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位童生们匆匆提着考匣鱼贯而出,木匣相碰的轻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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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兄,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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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两两的身影在牌坊下作别,有人高声道:“明日辰时,榜下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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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上马蹄声碎,车帷内少年意气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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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舟、薛富薛贵兄弟、韩玉圭、曹安等一行人,乘坐一辆马车回薛国公府的路上,辘辘声响里夹杂着少年们压抑不住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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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圭斜倚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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