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能从墓穴中独自逃出来,实为不可想象,而此刻被她承认的害怕,再次加深了这份不可想象。
当旁人想象不到她经历了怎样的恐惧时,她已然踏出来并碾碎它了,故而才能坦率承认自己怕过。
被碾碎的东西配不上胜利者的反复赘述,少微转而问:“那你又怎会到得这么快?我听说你本该……”
“我走的是西面的路。”不必她费力说完,刘岐便一并解释给她听:“东边水路太多太杂,西面几条水路皆可横渡,便省下许多时间。今日清晨,我抵达长安西侧,未曾入城,即绕行往东,向长陵赶来,途中从窦拾一他们口中听到你失踪的消息,便和赵侠客一同寻至这处山庄。”
他暂时略去了中间的过程,此刻道:“还是来迟了,该再早上一两日的。”
“不对。”少微的声息依旧不匀,但其中的固执无法在颠簸马蹄下破碎,她说:“你来的不迟,不能更早了。”
她向来霸道,连那些可以铸造她的苦难也要独自占有。
她从墓穴中出来时,带出了一把铁剑,在盗洞外丢掉了。但她还带出了另一把剑,那把无形的剑一旦得到便不会丢掉。
刘岐看着那慢慢坐直的背影,夜风扬起她散乱的乌发,其中一缕飘飘掠过他鼻尖,如风轻柔,也如剑锐利。
少年垂眸,看一眼那忽近忽远、很有自己主见的黑发,微微笑着说:“我不对,你是对的,我知道了。”
这是又一次冲击,和在武陵郡太清亭中那次一样,而今他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接受她的不同,但那冲击之感只是变得隐晦,并不曾减轻。
少微只看向前方,再次催促他:“再快些。”
刘岐没说话,马匹行进的速度已代替他应答。
少微说:“你今晚送我一程,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
她道:“到那时,你要好好看着。”
“好。”刘岐喝了声“驾”,一骑二人共同奔入在火光映照下澎湃汹涌的夜色中。
今夜无星无月,仅有吹不尽的东风。
身后火光已经远离,前方之火隐隐在望。
依山露天的祭台上方摆满了燃着篝火的铜火盆,周围亦见火把高立。
火光熊熊燃烧,发出噼啪声响,那些迸溅的火星好似悉数落在郁司巫心头上。
她肃立在祭台后方的阴影里,身后是准备就绪的巫者,队伍足有六十余人,却偏偏少了最重要的那个。
戴着面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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