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二字的人寻仇而读书。
纸上谈兵总是浅,但若连这份浅都不能拥有,便只能做一只在低洼泥坑里打转的蝌蚪,游不出那泥坑,也就找不到想要见的人。
少微将手中一卷书读到大半,总算读出两个生僻字,确切来说原先只有一个生字,另一个还稍有些印象,但有印象的这个和那个完全陌生的字凑在一处之后,前者便有种投敌背主之感,竟也叫少微认不出了。
少微苦思片刻,只觉实在影响上下文理解,正要开口问刘岐,忽见邓护入内,说是有内侍来禀,汤长史执意要前来求见。
刘岐在心底思忖罢,先对少微说:“长史对我所行之事一无所知,我时常要借他之口以安京中之心。这座后园近年来已轻易不许人擅入,而近来正值多事之秋,我若在此一再拒见,反而可疑。”
少微听懂了,轻易不见光的屋子,在特殊之期,便要不时推开房门让人瞧一瞧这里头并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遂搁下书简,想了想,道:“他说不准就是来抓我的,那日他见过我。”
说话间,已直起身来,环顾片刻,伸手指向刘岐身后:“应对此类情况,就近掩藏,灯下黑最为稳妥,就是不知你方便与否?”
刘岐回头看向她手指的方向,一扇屏风,之后是坐卧歇息之处。
“我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这灯下黑确实过分灯下,你当真方便掩藏吗?”
“我的掩踪藏息之法已近大成,气息敛藏之下与死人没有区别。”少微几分傲气,抬脚往屏风后去,一边道:“若他果真能察觉到我的存在,说明此人功夫高深莫测,藏得极深,十分危险,你恰可以着手将其除掉。”
想象着一生忠厚的汤长史突然被这怀疑之刃架在脖子上的情形,刘岐忍下笑意,点头道:“好主意,前来刺探者反被刺探,倒是好一出将计就计。”
少微已行至那架木石为骨的彩漆落地屏风后,在矮榻上躺了下去,趁机闭目养神。
汤长史赶到之前,邓护又来通传,说是闭关多日的青衣僧也来求见。
刘岐与邓护点了头之后,和屏风后的少微说:“有劳姜君一并帮我探一探此人身手底细。”
屏风后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嗯”,好似再顺手不过,并且已经开始惜字如金掩藏声息了。
刘岐无声笑了笑,只觉身后藏着一个十分了不得的神物,她固然擅长掩踪藏息,他却未必能够掩饰得很好,看来要比往日更加谨重,方能不拖她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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