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岐未曾让人开门相迎。
刘岐坐在书案后,姿态闲懒地撑着太阳穴,看了一眼隔间内室方向,拿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待养神,无心听长史教诲,长史请回吧。”
汤嘉闻言面色一沉,悲愤再次涌上心头,掷地有声地道:“六殿下无需嫌汤嘉聒噪,也不必再以长史相称!”
他说着,抬手冲着长安城的方向高高揖手,道:“只待陛下准允下官归京的旨意抵达,汤嘉便即刻离去,从此这郡王府上下,也就再无人徒惹六殿下烦心了!”
话尾处,悲已远远胜过愤,而汤大人站在门前宽大衣袖将拂未拂,未急着完成拂袖而去这一流程动作。
直到屋内传出少年扬起的声音:“好,待到那日,我必亲自摆酒恭贺汤大人脱离这穷山苦水之喜!”
汤大人闻言眼睛一颤,袍袖终究狠狠拂下,转身步下石阶而去。
然而行了十数步,汤大人脚下忽然一顿,等等……
他回过头去,望向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再细思里头方才传出的那句话,摆酒赶人固然叫人气愤,可“脱离穷山苦水”……六殿下也知此地是穷山苦水?是啊,谁又岂会不知呢!
再次抬脚,汤嘉的脚步变得沉重而缓慢。
抛开种种恶习不提,六殿下心里还是盼着他好的,亦不想他留在此地跟着吃苦。
至于酗酒,确实不对……可却是在重九日啊,必然是因心中百般思念痛楚,却无法祭拜,唯有借酒消愁罢了。
一颗心很擅长死去又活来的汤大人走出一段路,望着满目秋色,深深叹了口气,懊悔无比。
若连他都走了,还有谁会真心守着六殿下?到那时这孩子只怕更要一发不可收拾,要里里外外毁个彻底,就此发臭发烂了。
哎,实在不该一时冲动递书信回京中的。
汤嘉忽然焦虑无比。
不过……陛下日理万机,操劳于国事,费心于匈奴,又忙着求长生,想来也未必顾得上看他的书信吧?即便看了,许也无暇理会,只丢在一旁便罢了?
汤嘉自行安抚开解着焦虑之情,一手握拳,一手托掌,拳头轻砸掌心,不停在心中默念:“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刘岐浑然不知这厢汤长史又自行将自己哄好了。
已过了两刻钟余,内室中阿娅为少微清理换药的差事仍未能结束。
开口便是激怒汤长史离开的话,刘岐原是担心内室中的动静会让汤长史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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