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此刻或愤怒,或叹气,里正也来了,无奈劝说着他们:“算了,都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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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不明究竟,也未上前探听,转身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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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午后,自有姬缙将具体的情况说明,他向来温和,此际难得也有几分愤怒:“那丢了孩子的外乡人,眼见遍寻不到,竟趁山中夜黑,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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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缙愤怒之处在于:“未付丝毫报酬,平白让乡亲们在山间冒险奔忙了一夜不说,他怎能就这样轻易丢弃了自己的孩子,世间竟有此等为人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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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看向他:“这样的父亲,很少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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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缙叹气:“岂止少见,生而不护,实不配为人父,甚至不足以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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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缙并非是一个空有愤怒而无行动的人,他夜间辗转反复,心中始终难以安定下来,遂于次日清晨进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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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午后少微再见到姬缙时,不禁目瞪口呆:“……谁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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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缙半侧脸高高肿起,眉骨处还见了些血痕,只因念着与少微约定好了今日来讲史,这才强撑着守约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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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微神情吃惊,他感到有些难堪:“我晨早时进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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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你遇到猛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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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西山中猛兽不多,狼也少见。”姬缙吞吐着解释道:“唯多见猴子,我遇到了好几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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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很难理解人会被猴子欺负成这样:“你未带防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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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若两手空空,不做防备时,或会被猴子欺负一下,但既进山,手中为何不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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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缙:“带了的……我带了长棍,正是为了驱赶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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