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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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都歇下了，模模糊糊听到更夫的锣声，秦霁坐了起来，屈膝顶着下颌，抱着一团被褥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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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松长发落下肩头，垂到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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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儿知她夜间会醒，特意在架子床内留了一盏烛火，姑娘家窈窕的侧影就这么映在薄如纸的绡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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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甚而能看清她翘起的长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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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坐了好久，终于恢复一点神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着浓厚的问道：“彩儿，你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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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嘱咐过，过了二更，便不必等在这儿服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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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彩儿回话，秦霁知道现在大约不早了，她松开被子，正要自己下床，床帐外却响起了窸窣倒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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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顷，帐子被人撩起，外面递进一盏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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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茶盏的手指如竹节修长，和彩儿肉嘟嘟的手显然不同。秦霁微微一顿，仰起脸，柔软迷濛的眸子瞬时添上了几分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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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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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太久，才说一个字，嗓子便开始发哑，还带着些想咳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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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挺阔的肩背弯下来，将茶盏又递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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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水，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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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接过来，小口小口啜饮，喝了半盏便不喝了，剩下的茶盏被陆迢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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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颈看着他，水润过的嗓子声音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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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侍郎去别人家拜访莫非也是这样，三更半夜闯进女子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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