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件斗篷，独自在后院的石阶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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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鹅毛纷飞，院中栽了一树梅花，这还是她八岁那年，秦甫之升迁带着姐弟搬入京城，他亲手为秦霁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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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深蓝粗布棉袍的男孩在窗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推开房门走到秦霁身旁，用手拂去她眉睫上的雪。语气里满是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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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看我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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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眨眨眼睛，找回思绪，视线落在秦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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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穿着的棉袍陈旧，上头还打着几个补丁，头发也是几日未洗，乌糟糟随意扎出来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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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端正的五官要被两道皱在一起的眉毛挤到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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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男孩个子迟迟不长，如今才只到她的胸口。秦霁俯身用自己冰凉的手在秦霄脸上胡乱搓了一顿，笑着说道：“挺好的，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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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低声回道：“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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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收回手，像以前母亲叮嘱她一般，叮嘱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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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爱玩，你跟着他能去很多地方，见识很多东西，只是莫只顾着贪玩忘了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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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不到你。”秦霄忍住泪，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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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霁好像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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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会好好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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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好好玩。”秦霁这才笑了一声，拉着他去房里，往脸上又补了两层黄黑的粉，末了再涂上一层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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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白净的脸变得黄里透红，身上邋里邋遢，像个普通人家的混小子。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水汪汪的，平白惹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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