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蹭了蹭,小声哼唧起来。
那女子慌忙拍了拍孩子的背,抬眼时看向吴天翊的目光里,除了感激,又多了几分被体恤的羞赧,倒比先前少了些瑟缩,多了丝烟火气的温软。
此时吴天翊忽然转头指向一旁的徐阶,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像是特意说给周遭看热闹的人听:“嫂子,这位便是当朝内阁首辅徐阁老!”
“有徐阁老在此,还怕没个公道?徐阁老一生爱民如子,断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等受委屈,想必也会应准我这点安排!”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围观人群里那些探头探脑的身影,声音愈发清亮,像敲在铜锣上的响锤:“徐阁老执掌中枢,素来以‘公正’二字立世,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徐阁老在,便没有拨不开的迷雾,没有断不清的曲直!”
这话看似捧得极高,实则字字都在往徐阶脸上贴金 —— 贴得越高,对方越难当众拂他的面子。
吴天翊望着徐阶,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恳切,仿佛真是全然信赖这位老臣:“方才老人家被恶少打伤,妇孺受了惊吓,我这点安排不过是让伤者先治伤、幼童先果腹,想来徐阁老这般体恤下情,断不会觉得不妥吧?”
他特意把 “恶少”“伤者”“幼童” 几个词咬得极重,像是在给周遭百姓复述前因后果。
人群里果然响起一阵低低的附和,有人忍不住喊道:“徐阁老自然是公允的!”“公子说得在理,先让老人家瞧病才是!”
徐阶看着吴天翊那副坦荡模样,再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声援,心头暗暗一沉。
这少年年纪轻轻,竟把 “借势” 二字玩得如此通透 —— 借着他的名头,借着民心,硬生生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他若应了,便是顺着吴天翊的步子走;若不应,先前 “爱民如子” 的名声便要打个折扣。
徐阶缓缓抚着长须,脸上挤出几分温和笑意,语气却四平八稳,听不出喜怒:“世子仁心,老夫岂能不察?便依世子之意,先安顿好老人家与孩童吧!”
吴天翊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旋即躬身一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锋芒:“如此,便谢过徐阁老成全!想来有阁老这句话,便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没人敢再为难这祖孙三人了!”
这话像根软刺,轻轻扎在一旁的张承宗心上 —— 他刚还想把祖孙三人当 “刁民” 押走,此刻被吴天翊明晃晃点出来,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却只能讪讪地站着,半句反驳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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