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这话听着满是体恤,实则字字都在催促吴天翊离场 —— 只要他一走,所谓的 “公道” 便全凭徐阶与张承宗拿捏。
那 “定能还各方一个公道” 的承诺,在吴天翊听来,不过是场心照不宣的敷衍,偏生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吴天翊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冷笑,他垂眸看了看臂上渗血的伤口,指尖轻轻按了按,抬眼时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徐阁老体恤之情,天翊心领!只是这伤看似凶险,实则皮肉微恙,倒不及眼前这场官司紧要!”
他顿了顿,目光先落在那老人身上,语气添了几分沉凝:“只是这老人家伤重,恐难久立,还请徐阁老允他先寻医诊治,莫要让伤情再拖重了!”
说罢才扫过张承宗,又落回徐阶脸上,语气愈发和缓,却字字带着锋芒:“天翊亦是当事人,总不好让二位大人费心断案时,缺了亲历者在旁佐证。”
“要审,便一同审吧,也好让天翊见识见识,这‘秉公而断’究竟是何模样!”
这般先提老人伤情,既显仁心,又堵死了徐阶想速战速决的路 —— 若不准,便是不顾百姓死活!
若准了,又得任由吴天翊继续等待狼骑!
一句关切,藏着少年不动声色的算计,与他护在祖孙身前的姿态相映,更显其既有体恤之心,又有对峙之勇。
话音落时,他非但未动,反倒往前一步,将那祖孙三人护得密不透风,脊背挺得如北境冰峰般凛冽笔直,周身翻涌着宁折不弯的悍然之气,仿佛一道铁铸的屏障,牢牢立在他们身前,任谁也别想挪动半分。
与此同时,那受伤的老人望着他看似文弱、却挺得笔直的背影,明明瞧着是副书生般的清瘦模样,此刻却像座稳稳当当的靠山。
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破旧的衣襟,浑浊的老眼里先是猛地一颤,随即滚下两行浑浊的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砸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直起身,却被伤痛拽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公…… 公子这般待我祖孙…… 老骨头…… 老骨头真是无以为报啊……”
说着便要屈膝下拜,被吴天翊反手扶住时,眼泪掉得更凶,“您是贵人,怎能为俺们这些草芥…… 折了身份……”
抱着孩子的妇人早已泣不成声,她慌忙用袖角拭泪,可泪水却像决堤的河,顺着下颌线成串滴落,砸在孩子的襁褓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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