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碗:“这才喝了几口?你在北境哪有这般好的汤喝,快再喝点……”
“老婆子!” 赵常抬手按住她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孩子长大了,自有分寸!”
随即转向吴天翊,目光落在他玄铁护腕上,沉声道:“翊哥儿,既然饱了,就随老夫到书房一叙!”
吴天翊心头微动,知道正题要来了,他起身时,赵唐氏忙拉住他的袖口,往他手里塞了块温热的米糕:“书房冷,垫垫肚子!你外祖父就是这性子,说事总爱往那堆书里钻!”
说着又瞪了赵常一眼,“别吓着孩子!”
赵常没接话,只是率先迈步往屏风后走,墨色常服的下摆扫过青砖,留下道沉稳的影子。
吴天翊朝赵唐氏拱了拱手,便随着赵常的身后往书房而去,穿过一道回廊,书房的冷意便漫了过来 —— 不同于暖阁的熏香,这里飘着淡淡的松烟墨味,书架上的兵书码得整整齐齐,最上层的铜制镇纸下压着几张泛黄的舆图,边角都被摩挲得发毛。
赵常走到大案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
吴天翊刚坐稳,就见赵常从抽屉里取出个漆盒,打开时,青铜虎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 正是京城郊外两万狼骑的兵符。
老将军推过虎符,指腹抚过表面的狼纹:“这东西,早该还给你了!”
吴天翊的指尖刚触到虎符,就听见赵常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像块浸了雪的铁,沉得能压弯梁柱:“翊哥儿,北境的军功能垒成碑,能让燕藩铁骑踏遍朔方 —— 可你为了楚氏母子,把这些都抛在身后!燕藩三代人攥紧的疆土,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
话音落时,书房的烛火忽然跳了跳,将赵常的影子投在《朔方防务图》上,像座沉默的山。
他没看吴天翊,只是指尖反复摩挲着案上的砚台,那方砚台边角已被磨平,是当年随他征战时带的,砚底刻着的 “守” 字,被岁月浸得发黑。
吴天翊握着虎符的手紧了紧,青铜的寒意顺着指缝往骨头里钻!
他知道外公这话不是寻常质问,是在剖开浮面的利弊,直抵根骨里的成色 —— 看他血脉里那点燕藩的硬气,是否被北境的风雪磨得只剩空壳,又是否能在权谋的泥沼里,守住比胜负更重的东西。
这一问,更像老将军惯用的那柄虎头枪,枪尖不沾血,却能挑开所有虚饰,逼着人把最实在的筋骨亮出来:是承得起家族荣光的铁骨,还是只会算小账的软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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