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三分质疑、七分好奇。
吴天翊充耳不闻,指尖蘸着炭粉直接按在绢纸上,粗粝的颗粒感瞬间压出个歪扭的雪团。
他的手腕微微一动短短几划便勾出个趴在雪堆里的孩童 —— 那孩子撅着屁股,后颈露出的胎毛竟用炭条尖细处一根一根挑出来,在烛光下泛着毛茸茸的柔光。
此时紧盯着吴天翊的沈明玥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只有西域胡商画俑才用的 “丝毛法”,可吴天翊竟用拇指与食指捏着炭粉,硬生生搓出了发丝的层次感。
太后望着绢纸上迅速蔓延的炭痕,忽然觉得那不是作画,而是北疆的风卷着雪粒,在当庭铺开一片荒野。
当吴天翊用狼毫笔蘸着松烟墨扫出狼崽的轮廓时,徐瑶惊得轻呼出声 —— 狼崽的毛发竟有深浅变化,脊背处用炭粉轻抹出蓬松感,腹部则以淡墨晕染,像是沾了未化的雪水。
“这技法……” 沈明玥喃喃自语,“竟比秘阁里的《胡马图》还要逼真!”
当吴天翊用箭杆劈开的笔锋扫出第二十个孩童时,李若璃的《百子放鸢图》已初现雏形:亭台楼阁掩映其间,童子们衣袂飘飘,连雪地上的脚印都成梅花状排列。
而吴天翊的绢本上,二十个 “野孩子” 正从绢纸四面八方奔来 —— 他以炭条起形的技法勾勒出精准的动态,用浓淡不一的墨色渲染出雪光的层次,每个孩童的发丝都根根分明,睫毛上甚至凝着冰晶。
骑狼崽的孩童跨坐在半人高的狼崽身上,狼尾扫起的雪雾用 “飞白” 技法呈现,却在狼崽眼瞳里点了极小的圆形高光,恰似北疆雪原上倒映的满月!
掷骨棒的孩童单膝跪地,衣摆被风雪掀起的角度精确到每一道褶皱,露出的小腿肌肉线条分明,脚踝处缠着狼皮护腕,骨棒在空中划出的抛物线带着力的轨迹。
互相追逐的孩童更见妙趣:塞雪团的孩子躲在树后偷笑,被追的孩童转身时围巾扬起,露出后颈未褪的胎毛,两人脚下的雪窝深浅不一,深的那个里还埋着半块啃过的羊骨 —— 这哪里是作画,分明是用墨笔给北疆的冬天拍了张 “冻住的快照!”
看到两人都画得差不多了,“停笔吧!” 太后抬手示意,目光先落在李若璃的画上,“构图精巧,意头吉祥,当得‘妙笔生花’四字!”
她指尖抚过画中童子们程式化的笑靥,忽然觉得那些千篇一律的 “吉祥” 竟有些呆板。
转向吴天翊的画作时,她的瞳孔忽然收缩 ——二十个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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