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许真有那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可是身心倨傲的堂堂大乾皇太后王语冰哪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正当她又想用沈明玥最强的诗词来为难这少年的时候,就见吴天翊缓步上前,玄色氅衣掠过青砖上的松针,衣摆翻卷间露出半幅狼首软甲,金属护心镜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却掩不住他脊背微颤的弧度。
他垂首时,冠带流苏如帘幕般倾泻而下,恰好遮住眉眼,唯有睫毛在雪光中投下细碎阴影,像极了北疆雪地上凌乱的狼藉 —— 那是幼狼失去族群时,才会有的瑟缩姿态。
太后望着他弯曲的后颈,那里有圈淡淡的晒痕,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此刻却因鞠躬而绷成一道脆弱的线。
当他深深鞠躬时,冠顶的狼首金簪微微歪斜,露出鬓角新生的碎发 —— 那是北疆的风扯断的发丝,还带着未褪的霜雪气息。
太后的目光顺着他的睫毛下移,忽然看见一滴水珠坠落,砸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 不是雪水,是泪。 那滴泪太轻了,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整个松鹤亭的温度骤降。
徐瑶的古琴弦 “嘣” 地断了第二根,李若璃的帕子滑落在地,王莞宁攥紧箭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明玥望着那滴泪在青砖上洇开的痕迹,娇躯微微一颤,心中没由来的一痛“明明刚才还是这么骄傲的人,是什么让他突然变得如此哀伤?”
此时吴天翊的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像头受伤的小兽在压抑呜咽,太后盯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本该是北疆烈日般灼热的眼神,此刻却蒙上一层薄雾,像极了先皇临终前望着她的目光 —— 不是怨恨,不是愤怒,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哀切,让她指尖的鎏金盏再也端不稳。
“太后……” 他开口时,声线裂成两半,一半是北疆狼骑的冷硬,一半是少年失恃的哽咽,“臣唯有这一个请求,求您……”
太后忽然觉得呼吸困难,鎏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着吴天翊睫毛上将坠未坠的泪珠,那点水光竟比太液池的碎金箔还要灼人 —— 她曾在金銮殿上看过权臣膝行哭谏,在椒房殿里听过宠妃以泪邀宠,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泪。
那泪里混着北疆的雪粒子、狼奶酒的辛辣,还有股子淬过刀刃的冷硬,像把钝刀在她心口来回拉锯,明明痛得刺骨,却连血都逼不出来。
“翊哥儿,何事?哀家若能办到必为你做主!” 太后听见自己的声音里竟带着连她都陌生的颤意,鬼使神差地站起身,纡尊降贵地伸手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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