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县的土丘旁,被象征日军兵力的锡皮坦克模型三面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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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制座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每一声都像在锯断紧绷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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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李宗仁转过头问徐祖诒:“第20军团呢?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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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诒苦涩的摇了摇头,“汤恩伯未按命令全力驰援,仅派小股部队试探,第20军团的主力如今还滞留在临城(今枣庄薛城区)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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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催促了他好几次,但汤恩伯总以“需集结兵力”“等待战机”为由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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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指挥部的电风扇嗡嗡转动,却驱不散满室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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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紧握的双手,由于太用力导致手指节发白,青筋在太阳穴突突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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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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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将一拳砸在了案几上,茶盏震得叮当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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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到军事地图前,藤县的红圈被铅笔反复描得发毛,像道溃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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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军团驻防的蓝旗仍插在百里之外,旗杆阴影斜斜切过藤县,如同把刀架在守军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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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汤恩伯发急电……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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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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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忽然抬脚踹翻了一旁的纸篓,满地碎纸片像雪片般飞起,又缓缓落在马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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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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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声,别看他身为五战区司令长官,但汤恩伯作为委员长的心腹,又岂是他能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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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问道:“燕谋……现在距离藤县最近的部队是哪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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