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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裴安忽然听见江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而平稳：“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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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答，转过身来，目光朦胧，带着几分倦意，“怎么，还没看够你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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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看完了。”江缱静静地坐了几秒，随后补充道：“想跟你说个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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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有些意外，撑着头半坐起来，看向床边模糊的轮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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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清了清嗓子，“读研的时候，有个同学追我。她每天给我带早餐、帮我整理实验记录，连放假都要约我去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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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诚意。”裴安声音里透着一点好奇，带着半分笑意，“后来呢？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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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告诉她，我不会和她一起做实验，实验数据无法共享，实验室的设备也不对外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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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一怔，道，“江缱，人家追你是想谈恋爱，不是蹭实验资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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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恋爱和科研没有优先级冲突。但她想的不是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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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语气似乎带了点意味深长的轻嘲，“她只想蹭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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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问，“所以你这话一说，直接把人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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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江缱语气平静，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她说恋爱不成，合作也可以。我建议她申请调换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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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轻笑一声，撑着头，睡衣从肩上落下半截，“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实验室仪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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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江缱转头看着裴安，黑暗中，她的目光柔和得像一汪深潭，波澜不惊，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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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只属于此刻，缱绻地绕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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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走到床边，轻轻坐下，伸手拉了拉裴安的睡衣衣领，动作细致而自然，仿佛这样的小心翼翼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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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交错，空气里隐隐带着裴安身上的气息，浅淡的玫瑰焚香，一种不经意的熟悉，带着微弱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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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抬眸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喜欢仪器吧，毕竟仪器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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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的手停在她的肩膀上，指尖微微收紧，像是无意识地停留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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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答，目光却没有移开，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沉静弥漫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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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江缱最终轻声说道，语气低缓，却像是在暗示什么无法说出口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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