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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满便签的冰箱门是家里的信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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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显眼的位置钉着杨筱彤的月考时间表：9月28日化学、9月30日数学……张佳慧每天都会看一遍，今天却注意到边角蜷曲了。她伸手想抚平，却发现背面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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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再不及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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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笔字虽然很浅，而且明显被橡皮擦过，但由于用力过猛，竟然在纸张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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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慧的指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微微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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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间，她的思绪仿佛被一股强大的洪流卷走，回到了八年级期末的那场家长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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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物理老师将试卷递给她，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欲言又止。张佳慧注意到老师的目光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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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彤很努力，”老师终于开口说道，但后半句话却像被突然截断一样，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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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停顿却比任何话语都更加刺耳，它像一根细针，直直地刺进了张佳慧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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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张佳慧夹了块红烧排骨放进女儿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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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筱彤“嗯”了一声，筷子尖把米饭拨开一个小坑，却没碰那块油亮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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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学校怎么样？”张佳慧尽量让语气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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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女儿低头喝汤，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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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吊灯的光照在两人之间，碗筷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张佳慧看着女儿瘦了一圈的脸颊，想起上周洗衣服时摸到校服裤腰松了的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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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她差点脱口而出“妈妈给你找个家教”，又硬生生改成，“要不要再加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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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筱彤摇摇头，突然站起来：“我饱了，去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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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张佳慧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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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鼾声在身旁起伏，她小心地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搜索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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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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