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忆起你一次,刀痕便深三分。喉结滚动,掌心那道红痕突然渗出血珠,你当他断的是情丝?他断的是自己入轮回的路。
我指尖刺痛,碎玉平安佩的裂痕里漏出微光。
那年云岫教我刻平安佩,说“碎玉难全,人心可守”,如今他守的究竟是我,还是天道不容的执念?
昊宸忽然低头看自己掌心的红痕,像是在看一段褪色的往生咒:千年前我曾护过一个人,她总说东海的珊瑚比天上的星子亮。
声音轻得被琉璃灯吸走,后来东海水患,她自愿做了祭旗,而我……
天命纹骤然灼亮,他猛地抬头,眼中已凝起霜色,而我要学会,如何用这双沾过血的手,接过天帝给的玉玺,还有……
他望向我腰间随呼吸明灭的银鳞,不可改变的天命……
通明殿顶忽然浮现昊天帝的法相,九龙盘柱的虚影笼罩整座殿宇。昊宸指尖掐入掌心,适才的脆弱瞬间被温润笑意掩住。
他从袖中取出一盏青玉灯,灯穗垂着东海水晶串成的流苏:这是人间引路灯,灯底刻着归期。
我触到灯座阴刻的小字“归期未定,勿念”,字迹是极淡的龙鳞纹,与他腕间红绳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有些事从你出生那日便定了。他退后半步,天命纹在法相光辉里泛着金红,龙族需得舍女,而我……
他忽然看向金莲台方向,那里飘来几缕业火余烬,需得娶回能稳坐天后位的人。
云岫剜情,你下界历劫,不过是这盘棋里。
他指尖划过龙凤呈祥图上那点焦红,必须碎掉的两枚棋子。
钟声第三遍响时,他已恢复太子威仪,广袖一甩便将画卷收入玉匣:公主可还记得,在瑶池,你偷喝我的醉心酿,说将来要嫁个‘能陪你看遍四海冰灯’的人?
他转身时,玉匣边缘露出半幅未画完的小像,墨色里是个枕着龙尾打盹的少女。
如今四海冰灯还在,只是掌灯人……他没再说下去,天命纹突然灼痛他眉间,该去了。
我握着青玉灯,灯穗上的水晶映出他走远的背影,月白广袖拂过殿门时,那截红绳晃了晃,像极了云岫道袍上永远系不紧的穗子。
原来这天上地下,谁都逃不过被刻在命盘上的红线,只是有人拿它缠成锁,有人拿它刻成伤。
殿外传来灵鹤清啼,我摸着灯底的“勿念”二字,忽然明白昊宸为何总盯着自己掌心。
那里的红痕,何尝不是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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