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敲过三更,运河上画舫的丝竹声渐次消歇,唯有舱外的市井喧哗声混着桨声,如碎玉般跌进窗棂。
我掀开雕花船窗,夜风中,龙角的幽蓝冷光惊得邻船栖鸟振翅惊飞,那抹冷光在水波里碎成万千银鳞,恍若九天银河倾泄人间。
小璃儿又在发呆。词清的青袍带着松烟香覆来,他指尖拂过我发间的南海珍珠,替我理好斗篷边缘。
若被凡人瞧见这龙角,小璃儿这角若被凡人瞧了去,明儿个茶楼里怕不是要唱龙女窥凡的新曲儿,说什么'北海仙姝踏浪来,龙角衔霜照秦淮'。
他话音里带着惯有的调笑,耳尖却泛着薄红,在灯笼影里如蘸了胭脂的毛笔尖。
白日里茶楼的说书人摇着折扇,将“九天神女”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左手能化龙族秘法,右手可召凤凰真火,三界求亲的信筏堆满北海龙宫......
那老先生还说,神女一笑可倾四海碧波。
我忍俊不禁,抬眼望他,照此说来,词清哥哥岂不是要被信筏埋了?
他忽然转身,青袍在夜风中扬起一道浪纹:我的信筏嘛......
尾音隐在檐角风铃声里,他已跃下船去,青石板上落下极轻的足音,走罢,去查查那魔族的动向。
我踩着冰魄丝跟上,龙角在夜色里划出幽蓝弧线。刚落地,巷尾忽传来女子的尖叫。
拐过朱漆牌楼,只见红衣女子被三个黑衣蒙面人逼至墙角,为首者手中匕首泛着幽蓝冷光,正是魔族特有的腐骨毒。
女子脖颈血痕细密如蛛网,却仍将怀中包袱护在胸前,那包袱上的九重雷纹,分明是九重天秘传的封印术法。
仙长救……她看见我们,眼中迸出碎钻般的光。词清按剑的手刚动,我已甩出冰魄丝,如灵蛇出洞,瞬间将三人缠作冰雕。
为首之人的匕首“当啷”落地,冰层中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像水中倒影般支离破碎。
我指尖轻点冰塑眉心,施了"听魂术":你等为何人所差?
那人喉咙里溢出沙哑嘶吼:奉魔尊之命,取那包袱里的......
话未毕,冰雕轰然炸裂,冰晶漫天飞舞,只剩满地碎冰折射着冷月清光。
词清抚掌叹道:倒有些骨气,竟能自碎灵识。
我却盯着女子怀中包袱,那上面绣着天庭九重雷纹,分明是师尊座下仙官方能识得的封印术法。
她忽然跪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石板上:仙长救命!这包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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