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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她说什么那人都是满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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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唯一有印象的是她的眼睛很亮，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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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既是哑女，也是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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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到庄上就顺便把那人带上，到庄子后让人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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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水患蔓延，那庄上生长的作物，不管是药材还是粮食都损毁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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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到不行，等忙完想起来后问庄上管事时，管事说她救回来的那人伤好后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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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拦，但那人执意要走，他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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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庄上的管事就是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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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知道肖礼染上过赌，自然也不会怀疑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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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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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忽地又想起跟明墨成亲后要去庄上，明墨也跟着去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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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去的路上，她和明墨也遇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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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明墨的反应就不是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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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后来会问雪青喜不喜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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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雪青回答不喜欢后，她像是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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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被救的那人也会重蹈覆辙跟她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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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低头，明明已经将纸上内容全部记在心里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看，想透过其上文字窥见明墨当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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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当时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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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那么喜欢她，在最绝望的时候被她所救，以为能成功逃离苦海，结果反而陷入更深更窒息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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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好多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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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十五岁那年没在人市被蛊神教的人抓回去，如果她当时不是要去庄上而是直接回曲府，如果没有那个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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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安拾邱和很多人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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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关了五年还能逃出来推平蛊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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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被囚禁那五年，十五岁的她能改变的事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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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拾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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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白不用舍弃沈家家主之位、违背沈家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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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宜的母亲、黄字堂堂主叶衿和后来那四十八个明月楼人不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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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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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于肖礼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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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折断手腕、打断腿、割舌头……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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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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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似乎也不准备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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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似乎一辈子都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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