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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剑踏步回旋，在人群里漫步而过，如世间最轻快自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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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原本完好无损的身躯无端多出道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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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缺口流出的血并不多，却是飞溅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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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缺口都在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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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毙命，却不是干净利落，而是优雅缓慢带着韵律，似起舞般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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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看得目不转睛，接着才想到那剑法有些眼熟，跟明墨以前教她的明月剑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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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因为曲府庄上管事之死的原因，她去问明墨，明墨说她曾用这套剑法杀过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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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曲龄幽是有点不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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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于她而言是黏稠的、湿润的、脏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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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江湖人，而是主营药材百草堂的主人，也没觉得杀人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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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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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明墨，看她青色随风起拂、和远处树木颜色相衬的衣摆，看她微白的脸，再看四周飞溅而起的血，只感觉到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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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黏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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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仙人起舞，欲乘风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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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没有月，望月剑在夜色里泛着光芒，拿着剑的明墨眼眸清亮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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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龄幽眼里，她就是最亮且会永恒存在的那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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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施展的剑法，故为明月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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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明墨再收起剑时地上已经倒了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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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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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抹唇角的血，忍着痛意声音轻快，是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又无力倒下、喉咙被割开的云上雨说的：“有些事还是要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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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浮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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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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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响起的声音带着震惊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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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抬头望去，看到十来个和地上蛊神教教众尸体差不多衣着的人，为首一人则衣服还要再华丽一些，跟云上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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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蛊神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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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手里的剑，不着痕迹将喉间腥甜咽下，眼里情绪不变，淡淡地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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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拿着剑的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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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护法？”跟在第一个人后面的人声音带着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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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护法也皱眉，看着地面一地尸体和死不瞑目的云上雨，心里有惧怕，也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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