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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段云鹤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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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大概只是她体内蛊虫的副作用。但跟蛊虫被控制、催化、发作的痛苦相比，也许那反而是她的救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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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蛊跟蛊之间不同，在不同人体内起到的影响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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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庄主估计，十年时间，应该能够抹除段云鹤体内蛊虫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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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让段云鹤在曲府藏了近十年。时间快到了，就让段云鹤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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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挑了下唇，讥诮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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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自以为是了，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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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已经和她，和曲龄幽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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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曲龄幽，你救了她的命，毋庸置疑。你很好*。”明墨很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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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这些事，段云鹤没中蛊，那你也救了她。这么算，你其实救了她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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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忘恩负义。”明墨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敲钟般砸进曲龄幽心里，震走她所有质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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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迎着她明亮炽热的目光，低了头，不想被明墨看见她微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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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是几天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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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鹤恢复记忆是一个多月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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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则是十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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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开始救段云鹤时，她根本想不到后来的发展，那时她只是想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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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燕朝党争不断，忠臣屈死、能臣致仕避祸，被抄家的官员一堆接着一堆，敢私藏的全部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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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不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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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同时也知道，很多人是被牵连的、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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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农工商，都说士最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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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段时间，不知道多少高高在上的臣子羡慕商人，羡慕他们人微言轻，牵扯不进立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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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冒了很大的危险救下段云鹤、把她藏在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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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情爱无关，只是不想看到一个鲜活的、无辜的生命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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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段云鹤身边的随从说她做错了，说要不是她，段云鹤早回归流云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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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一个人那么说。甚至段云鹤也是那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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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得不到回报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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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人从来不是想要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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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得到那样的结果，曲龄幽怎么能不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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