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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视着曲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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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已不复昨晚落水后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模样，她换上了新衣服，端正坐在那里，眼眸明亮而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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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似乎没给她带来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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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精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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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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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跟打听到的消息完全不相符？曲龄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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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明墨一眼，从她腰间的饰玉到衣服上的花纹，目光向上，定格在明墨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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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已经过了，她脸上没有面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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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真面目因而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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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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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跟曲龄幽想象的完全不同，但也确实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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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相差甚远不是指长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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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的长相跟丑字是不搭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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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漆黑而深邃，皮肤白皙到过分，给人的感觉像块玉，温润而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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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昨天晚上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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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那个凶神恶煞的面具，这种温和感更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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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和她知道的明月楼楼主半点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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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顶尖势力明月楼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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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见过不少江湖人，知道江湖人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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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听是潇洒自由，说得难听就是不被限制、散漫随意，那是官府都很难约束住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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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人，不怕官府却怕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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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江湖地位来说，明月楼还要在流云山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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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想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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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迎着她一直没有收回的目光，摸摸脸，问道：“曲姑娘，你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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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旁边站着的越影和雪青都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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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也怔了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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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问她满意不满意？满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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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些关于江湖的纷乱思绪压住，重新看向明墨时，似乎看到眼前人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有几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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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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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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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经清楚明墨真正想问的，是她对她的脸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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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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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眨眨眼，听到眼前的人再次开口了：“既然没有不满意，那我们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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