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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怔忡，满腹疑问，被挡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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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便是问，林琅也不一定会答，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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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杀她，林琅没几分愧疚，他轻飘飘地笑，戚棠觉得灵魂在空中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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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麻木感，像是从心尖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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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快忘了来此处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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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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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似有若无的悲伤、与平静一道由心上蔓延开来，像是捆束起来的东西破开了口，汩汩淌出些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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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下眼，叹气，直到脚步微微后退时，身侧的手被人轻轻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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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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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如玉，凉得人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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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偏眸瞧她，也只能看见她状似无意、垂敛眼睫下剔透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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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幽叹气，无不在意道：“就算是骗过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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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也没多少气愤在，倒显得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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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前不会这样，林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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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是玄而又玄的事情，他想过戚棠之后的样子，会是何种秉性，亦或者还是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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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看，倒是那位阁主最愿意看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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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是即便用手段将所有人都作为戚棠性命垫脚石，仍然无悔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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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死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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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仅能做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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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想看他痛不欲生，而不是如此淡然。他鬓发已然斑白，苍老年迈，所有修为被尽数抽离，一些天谴般的惩罚落在他身上时，衰老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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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道：“我会让你女儿为此付出代价，看着她濒死，告诉她，她的父亲母亲，是多狠毒的人，告诉她所谓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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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听不见残忍的话，一字一句落在他耳中，隆隆嗡鸣，他只放空般看着微尘浮动，像卸下了全部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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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久到林琅失去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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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他道，他从未如此宽宏大量，对待林琅的态度温和，头一次像在看晚辈，“人死灯灭，她可怨我恨我，也不需要祭拜我，人是求不到来生的，我放任默许大错铸成时，就预料过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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