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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芸竹愣住，莫名的情绪忽地从心头滋长，逐渐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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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发热，胸口也跟着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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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江梦合不是这样的，她会骄傲地站在高处，静默看别人为她掏心掏肺地奉献讨好，就像标榜在身上的胜利者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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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学会了低头，只想让自己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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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攥住女人的衣角，使其跌落神坛，而是对方主动走下来，终于肯直面过去那个狼狈的印芸竹。那段时间与江梦合相处，她总会被施加在对方身上的璀璨星光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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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那么多人喜欢江梦合，凭什么对方偏偏选中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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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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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配不上如此漂亮优秀的女人，难免同人比较，患得患失，却也忽略江梦合也只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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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印芸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先可恨还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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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掺杂太多复杂情绪，她双眼湿润，笑着说：“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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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合还想调侃，她感觉自己这番话，对面应该会受用，可凝视印芸竹，察觉到微湿的眼角，瞬间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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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你别哭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她急得掀起被子，顾不得插在身上的管子，作势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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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趔趄，险些跌落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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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危险的举动，印芸竹忙不迭跑过去，蹲下身子搀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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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合身形一歪，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两相对视，女人抬手，用拇指轻轻揩去眼角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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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跟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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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的疼钻进胸腔，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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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什么啊……”印芸竹重新把她抱上。床，用袖口随意荡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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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话是说自己，还是在说江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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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矫情，”江梦合摸。摸她的脸，享受难得的温存时光，“终于舍得心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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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天没心疼你？”印芸竹不喜欢被形容得冷血无情，攥起拳头挥了下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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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极轻，江梦合配合地朝后仰去，两人莫名其妙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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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笑够了，她舒展眉眼，故作轻松：“心疼我，又不喜欢我，玩弄我的感情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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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话总伴随玩笑说出口，印芸竹不想破坏氛围，起身：“看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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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一段关系的开始与结束，是要靠口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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