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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奇怪的形容……”印芸竹嘟哝，没再动那盘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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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芸芸是大文豪，我嘴巴笨，形容不出对阿姨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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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合侧身，输液的仪器波动一瞬，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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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嘴巴笨，这世界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印芸竹盯着她赏心悦目的脸，连妄自菲薄的感觉都不那么惹人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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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两相对比，自己的确比对方幸福得多。她不爱揭人伤疤，低头道：“我妈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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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对她的感恩，更像在看别人家的孩子。以前见识过太多优秀的神童，单女士深知印芸竹在学业方面没天赋，练出了印璇这个小号，成绩却更令人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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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璇也喜欢。”她想到什么，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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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审美纯粹自然，没被社会主流裹挟，天然对漂亮的人亲近，印璇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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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江梦合专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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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芸竹明知她给自己挖坑，还是无奈承认：“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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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那种喜欢，”她顿住，“说了你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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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让人隔靴搔痒的难受。床上的人朝边缘凑近，带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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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前呢，有喜欢吗？”江梦合的眼眸难得明亮，以往的晦暗化为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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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蜷缩的指节暴露她内心的紧张，既害怕听到，又害怕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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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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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芸竹迷茫，她对江梦合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都说遇到危险的本能会反应出潜意识，她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在看到黄双刺向对方的瞬间，竟然也有了反击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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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但追在江梦合身后跑，的确耗费她感情上所有的勇气与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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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在模棱两可的态度面前，不想给予对方太多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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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过。”一个折中的答案，蕴含太多无奈和错位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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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江梦合听到这个答案会惋惜，然而对方只是抬头，又重新陷入枕头中，欣慰一笑：“至少我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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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能让印芸竹喜欢自己，这次同样可以。至少在那段时间，她不是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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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场上再游刃有余的人，也不能保证情场运筹帷幄。在懵懵懂懂意识到自己的情谊后，江梦合害怕被人拿捏软肋，整日处于仓皇与逃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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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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