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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烦闷随着这句话，释怀在微凉的风中。印芸竹挂断电话，又抽出纸巾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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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眼红了一圈，润湿垂下的睫毛。她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拍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一哆嗦，理智瞬间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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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这么久，还是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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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芸竹整理好情绪，转身就见门外趴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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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璇不知何时放弃手中的小人书，躲在卫生间外偷听。肉嘟嘟的脸被玻璃门挤压得变形，在上面留出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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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印芸竹推门而出，前者也毫不意外地跌到她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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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暖气拂面，让僵硬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窗户的亮在她的身后描摹淡色的光影，丧气和委屈仿佛凝结成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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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八岁大的小孩，也不会傻到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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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久没出来，我要憋死了。”小姑娘心虚挪眼，捂住肚子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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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芸竹叹气，蹲下身子和她对视：“听到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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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少。”印璇盯着脚尖，做出犯错时被罚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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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印芸竹勉强扯出一抹笑：“替姐姐保守秘密，姐姐带你出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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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来不及神伤，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只会让关心的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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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听到逛超市或是吃大餐，印璇开心得能蹦起来。此刻忸怩地将手别在背后，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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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没事，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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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被人戳出软软一块，印芸竹抚摸她的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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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你回去肯定又要和她吵架。”小姑娘攥住她的袖口，突然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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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泪点有时候莫名其妙，哪怕看身边人落泪，也会情不自禁跟着哭。也许印璇根本不懂电话那头是谁，只知道姐姐和她吵架，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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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骗你，”印芸竹作出保证的手势，信誓旦旦，“姐姐这几天不走，陪你过元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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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也是如此，逢年过节总会陪着家里人，三人围在桌前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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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印璇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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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印芸竹揉。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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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带我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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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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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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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小姑娘欢呼，蹦蹦跳跳要去卧室换衣服，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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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印璇窜出去的背影，印芸竹吐。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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