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苏丹,就算是距离库尔德首领的营地都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要过多久他才能走完这短短几百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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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幸运的努比亚人最后望了一眼丘陵,在深夜中,它们也突然变得高大了,阿里甚至觉得它们就是一群沉睡着的巨人——就像他部落里流传的那些传说,只等到魔鬼抽着鞭子,把它们驱赶起来,它们就会立即站起身,向他们的营地倾倒,将他们全部埋葬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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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忍不住甩了甩头,想要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但就在脑袋晃动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抹银色,是月光吗?又或者是不知何时到来的晨光,他不能确定,只能竭力往那里看,不知不觉,他甚至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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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举动让巡查的士兵发现了他,他们正要高声起骂,预备把他抓起来,捆到营地外的木桩上,第二天在众人面前鞭打,暴晒,断绝食水,让所有人看见不守规矩的人会是个怎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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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们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也像是被易卜劣斯(撒拉逊人的魔鬼)夺去了反应与思考的能力,他们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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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一点又一点的火光,正在连绵的丘陵顶端升起,往左看,看不到头,向右看,也看不到头。而在火光之中,闪烁,跳跃和翻涌着圣洁的白光。他们在战场上看多了这种光,它代表着天主的赐福与先知的启示,代表着超越着凡人的力量——即便他们的信仰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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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的小队长几乎就要惊叫出来,但曾经的训练起了作用,他将手指伸入了喉咙,将那声叫喊扼杀在襁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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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夜晚与黎明的交界,即便是夜行的动物,也已经回到了巢穴安眠——营地里的大部分人都在沉睡,若只是抓住了一个在营帐外发呆的蠢货,他们并不会受到太大的惊扰。但若是有人尖叫,示警,甚至呼喊他们起来战斗,不但不能达成原先的目的,反而会引发一阵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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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叫嚷吗,却忘了那个站在营帐外发呆的黑人士兵,他尖叫了起来,“是敌人!是敌人!敌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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