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法看见的缝隙

与达玛拉之间的关系，互相赠送礼物不是什么逾距的事情，塞萨尔带着那条金银线绣的绢帕走过了大半个城堡，凡是见到的人都不免调侃了他几句。达玛拉不是公主身边最动人的侍女，年纪也小，还不懂得爱情的奥妙，但她的姓氏、财产与父兄的势力确保了她将是个值得骑士们争取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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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萨尔一回到房间里，鲍德温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这条大手帕，毕竟塞萨尔很少装扮得这样枝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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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玛拉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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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萨尔还不是骑士，但他已经跪下立过誓，达玛拉可以接受其他骑士的殷勤和效忠，他却不可以向第二个贵女屈膝，此时的无形规则就是如此，当然骑士和扈从可以随意找伎女或是女仆寻欢作乐，但后两者拿不出这种品质的大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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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帕的底布是经过漂白的细布，可能来自于埃及，四周缀着边，用来刺绣的是染色羊毛线和金银线，鲍德温看了一眼——达玛拉年纪小，没法掌握住手指上的轻重，刺绣的活儿干得不太好，但她可以满怀诚意地在手帕上绣满了儿，几乎到了展开一瞧就会觉得头昏目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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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份真诚的礼物，”除了不能多看之外，鲍德温说道：“把它好好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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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察觉塞萨尔那一瞬间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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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有时候，我们会感到奇怪，一座巍峨辉煌的建筑如何能够在一夜倾塌——但最初的时候，谁又会去注意一颗被白蚁蛀出的细小洞穴呢，世上之事情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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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站在命线的尾端，向前溯源，才能发现，所有灾祸的根本或许就是一点多余或是缺少的细石尘砾，但那时候必然已经为时已晚，你除了懊悔与哀叹，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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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马里克一世曾因白羊毛斗篷的事情而对这个自己亲手为独子挑选的奴隶而感到不满，甚至升起了杀意；希拉克略则出于对王子鲍德温的同情以及对塞萨尔的怜悯，而出言斡旋；鲍德温则是过分珍惜这份难得的同龄人的真实情谊为塞萨尔做了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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